路西法

我没有体验过现实中的无条件的爱,因为我不养宠物也不嗑药。但当我斩杀了心魔后,我彻底摆脱了恐惧和不安全感,感到整个人全身被 L. C. L. 的海洋浸没,整个世界都是大地神母库柏勒的羊水,目之所及皆是 神的恩典和母性的太阳的金色光芒。我意识到了自己被祂爱着。无条件地。

妳因为潜意识的防御和恐惧和不安而蒙上了眼、关上了心,而妳自己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这个事实。蒙眼时妳看到的 VR 投射的理想的心象风景就是路西法,而睁眼时看到的真实的世界就是耶和华。耶和华爱妳,除去妳的惧怕,除去妳的挣扎,让妳顺服,让妳平安喜乐。而路西法引诱妳,让你处于艳羡和嫉妒和讨厌和仇恨等贱民专属的 ressentiment 中,麻痹妳心中不愈的伤和不融的冰。只要妳明白了“妳其实是闭上了眼”这件事,妳就可以做到努力睁开眼,妳就成功地目睹了一次耶和华的荣光。妳看了一次之后,立马意识到这种熟悉的温暖感和安全感,妳有妈妈了。之后即使妳的眼因为疲惫而闭上或是因为遭难而被戳瞎,妳也记得妈妈的温度和气味,妳也记得羊水的触感和太阳的金色暖光,妳也记得妳所有的痛苦都是心理防御和投射制造出的路西法的幻象带来的 ressentiment, 妳也知道任何时候只要妳愿意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妈妈在妳身边。妳有了无上的安全感。

姐妹 3: 论她者

注:本文原文以中文写作而成;日文部分是作者本人的日译。

十二岁的少女手中拿着染血的菜刀,筋疲力竭地走在拂晓的山崖上。那是一把早已生锈的刀,然而新鲜的血液仍在充当它的润滑剂,不管这血是来自她的猎物还是她的朋友。她曾经誓言要朝同一个方向走,见到山登山,见到水游水,见到人揍人。可现在呢?她见到了悬崖。

“你的包里怎么没有降落伞?”十七岁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

“让开。宰了妳哦。”

“你这把钝刀子除了割手手又能做什么呢?”她者一半嘲笑一半怜悯地握住她的刀刃。果然,没有割破她的皮肤。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够强!像妳这种家伙凭什么对我的旅途指手画脚!”

“你连自己都杀不了,还要去杀别人?”说着,她者把刀子夺过来;并且不由分说插进了她的心脏。其实十二岁的女孩和十七岁的女孩力量差别并不悬殊,何况前者经历了这么多跋山涉水的旅途。只是她的心早已屈服了。

“啊…好痛…好痛呀!为什么要痛!不准痛!我允许妳痛了吗!”捂着胸口的她已经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她认为自己应当具备的自信和游刃有余。

“你看,你从来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你的血也是温热的呢。因为爱与被爱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妳放屁。我是个没有心的怪物。从拿到这把菜刀时、从弑父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浪迹天涯。爱与被爱是我不配得到的东西,这菜刀上温热的血液只是我的猎物们对我曾经有过价值的证据,我从来都孤独地背负着她们的生命活着。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那把生锈的烂菜刀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你手上的呢?”

三岁吧。我不太记得。妈妈去上班了,去很远的地方,我就拿着这个沿着大路一直往东去找她,但我记得她说过上班的地方要往南拐。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往南,就一个人哭了起来,哭得很大声,哭得很伤心,泪流了一身,满地都是。这把刀一定是那时沾上了我的泪水才会生锈的吧。

“看来你从来都没有吸取过教训呢。你也知道沿着大陆一直往东是悬崖吧?”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相信自己,我以为会有路,可是我没有注意到,从三岁那年起,我就已经是个生锈的缺爱的孩子了,我不再是有血有肉的渴求爱与被爱的生物,而是一个挥舞菜刀的生锈的机械。我生锈了、我过热了。
好痛。
好冷。
好累。

十二岁的少女躺倒在了十七岁的少女的膝盖上。好想对妳说哈姆雷特里 country matters 的梗啊,但那只能逗乐我自己。好想一直这样和妳在一起呀,只要爱着妳就能忘记自己不被爱的过去。我想向这个世界跪下,让自己低到尘埃里,想要全心全意侍奉这个世界,我胸前的十字架吊坠正是为此存在的。

“梓月,你知道吗,我可不是生下来就是十七岁哦。十七岁那年,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怎样拥抱曾经弱小的自己。可是即使现在,我也还在逐渐学着和自己相处。这并不丢脸,我和你都是这样长大的。”
“这把菜刀是你的象征。虽然对我来说真理有很多种不同的表述,但你好像格外喜爱刀和冷兵器。你十七岁的时候会成为真正的骑士的哦。但是首先,你的眼泪生的锈要先磨干净,用你自己的血液做研磨液。”

椰子香气的女孩在给我包扎伤口。不喜欢椰子味。因为那是异己的、她者的气味。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人这么好呀。这样的话…我不就喜欢上椰子香气的妳了吗。妳那故作轻松的椰子味、那让人沉浸在安全感里的椰子味。明明妳自己也是个缺爱的孩子。

“我只有一人份的降落伞,能给你提供的建议也就这些。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讨厌自己了,慢慢来吧。也许你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也说不定。新的道路、新的方向,等你缝好了降落伞、成了真正的骑士之后就没问题了哦。”
她者把受伤的女孩放在被鲜血染红的草地上。

“等等,妳要去哪?”受伤的女孩不顾自己的失态脱口而出。

“这悬崖下面就是海边了,我要去搭一艘船。你包里那件学校泳装也是这个用途对吧?那可是要非常费劲的哦。不如你也搭一艘船怎么样?”

我才没有弱到要搭别人的船,遍体鳞伤的少女想道,但发现自己已经没力气逞强了。眼泪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者温柔地弯下腰用纸巾擦拭着。

“我爱你。”她轻轻地吻了她的唇后这么说。

“零一,我们还能再见到吗?”我喊出了她的名字。

“会的哦。在你十七岁的那年就可以了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我心心念念的征途,而我在拂晓里沉睡过去。明天起来我就去缝降落伞,——十二岁的女孩抱着这样死不瞑目的念头疲倦到睡着了,背靠坚实的大地,在被自己温热的鲜血染红的草坪上。

24.10.3(木)

『姉妹・の3:她者オートルについて』

中国語の作品でした。日本語訳は作者本人によるものとなります。

血まみれの包丁を手にして、ぶらぶらと明け方の崖を歩く12才の少女。とっくの前から錆び付いたものたりながら、ぬるぬると滑らかで滴る生き血は、今更エモノからかトモからかはどうでもよくなった。誓っては同じ方向を何処迄も征き抜いて、山有れば登って、川有れば渡って、ニンゲン有れば殴ってさえ進み続けたい彼女だが、ついにも崖に立ち向かうこととなった。

「なぜパラシュートがそのリュックにはないの。」何時からか17才の少女が前を塞いだ。

退け。殺すぞ」

「そのなまくらやいばでリスカ以外何をする気かな。」她者オートルは嘲り半分愍み半分にその刃を握り締めると、案の定皮膚が割れることは無い。

「何故だ…何故満足に強くい!貴女あんた如きがアタシのに指図るんじゃねえよ!」

「 自分も殺せないくせに人様を殺そうとは。」と、言いながら包丁を奪い取る她者オートルは、思い切りそれを心臓に刺し突く。12才と17才の腕力は然程の差が無い筈で、彼女は世界を渡っていたツワモノでもあるのだが、流石にココロが先に屈伏したら何にもい。

「や…いた…いてえよお!何故疼い!疼めるな!疼めるのを誰が允した!」胸元を抑えながら慌てるあのコだが、すっかり自慢していた矜持や余裕を失くしてる。

「ほらね、血も涙もあるんでしょ。あなたのその血のぬくもりがそれを物語っているの。愛して愛されるのは生き物の本能ですから」

巫山戯てるんじゃえよ貴女あんたが。ボクは、元からココロの無い怪物でった。の包丁を手にてから、父を弑したの時から、既にワタシは天涯孤独な流離い者。愛し愛されなど不埒では無いか。の包丁に黏り付く生温かい血はエモノから得た価値のアカシでしか無かった。夥しい生命いのちの重さを背負って孤独に生き延びてのオレの、何がイケナイ?何がイケナイ?

「その錆び付いたボロ包丁をいつから持ち歩いてるの。」

3才の頃から、かな。記憶が朧で。お母さんシゴトに行ったから、これを持って大通りに沿って東へずっと歩き続けて探しに行った。でも、母のシゴトの場所って確かにそれから南に曲がるって聴いてたんだが、右折するべき場所が解らなくて、一人でどうしようも無くて、わんわんとボクは泣きはじめた。とても悲しくて、もう全身が涙まみれで周りの地面も涙で浸されていた。この包丁はあの頃、涙に濡らされたから錆び付くんじゃないの。

「勉強にもなってなかったか、いつだって。あなただって知ってるんでしょう。東へずっと歩き続けたら崖だって」

そんなの知らないよ。知る理由わけ無いでしょ。自分を信じ抜けてるから、道があると信じ抜けてるから。でも、気付か無かった。3才の頃から、既に僕は錆び付いた愛されないコドモでした。血も涙もある愛し愛される生き物では無く、ただ機械的に包丁を振り回す錆び付いたマシンとなったんでした。コロージョンでした。オーバーヒートでした。
いたい。
さむい。
ねむい。

12才の少女は、17才の少女の膝に倒れてもたれた。このまま『ハムレット』から下ネタ一つでも言いたくなるよね、でもそれで笑っちゃうのは自分だけ。このまま貴女あなたといつまでも一緒に居たくなるよね、だって貴女あなたを愛し続ければあたしの愛されない過去を思い出さずに居られる。三千世界に向かって跪いて、ホコリの中へ自分を卑しめて、奉仕の気持ちに、なることなんです。胸元のその十字の首飾りは、正にその意味です。

「ねえ、シズキ。知ってる?わたしだって、生まれてから17才なわけじゃないよ。17才になったあのとき、全部わかりはじめたの。どうやって、かつてのあの弱い自分を受け入れるって。それでも今も大変なのよ、自分と仲良くすることなんて。はずかしくなんかないよ。あなたもわたしも、こうやって育ったから」
「この包丁は、あなたの権化なのでしょ。わたしにとっての真理はさまざまなかたちなのだが、あなたはとりわけ刃物が好きな様子だね。だから17才のあなたは、ほんものの騎士になるんでしょう。でもまずは、その涙からなる錆を研ぎ落としてから。自分の血液を研削液にして」

ココナッツの香りのするオンナのコは、あたしの傷を処置してる。ココナッツの香りなんてキライ。異質で、她者オートルの香り。でも、どうしてあたしなんかにこんなにも優しくしてくれるの。これではまるで…ココナッツの香りのする貴女あなたが好きになるんじゃないか。そのつれないココナッツの香り。気持ちが和むほどのココナッツの香り。貴女あんただって、愛されないコドモのくせに。

「1人分のパラシュートしかないからこれらの助言しかできないよ。ただ、もう自分を嫌うなんでやめてほしいね。これいそがなくてもいいよ。ていうかあたらしいはじまりが必要かもね。新たな道に、新たな方向で、パラシュートを縫い上げて、ほんものの騎士になってからは、何もかも大丈夫になるはずよ」
傷付いたあのコを她者オートルは血で赤く染まる草の上に置く。

「ちょ、どこへ?」傷付いたあのコはあまりの失態で口走った。

「磯辺よ。崖の下は。船便に行く。そのリュックにあるスク水ってそのためでしょ。泳ぐのはさすがに大変ね。船に乗る気はないの?」

他人の船なんかを頼るほど弱い俺じゃねえ、と傷だらけの少女は思ったが、もう口論するほどの力もない。意気地なく溢れ出した涙を、她者オートルはうつむいて優しく拭き取る。

「愛してるよ。あなたのことが」と、浅く口付けてから彼女はう言った。

「もう二度と会えないの、リンイ。」彼女の名前を呼ぶ。

「会えるよ、きっと。あなたが17才になるその時ならば」

顧みもせずに彼女は、わたしの夢見ていた旅路を踏み出しちゃう。その間、暁の日差し中であたしは眠りにつく。明日からパラシュートを、——と12才のオンナのコがその一心に縋り付きながら疲れて眠りについた。背に揺るぐことなき大地を、自分の暖かい血で赤く染まった草の上で。

24.10.3(木)

励志五篇:《穷人思维一辈子成不了老板》

《共价键、分子轨道、人生是旷野》

对外界的探索的第一步,就是“意识到外界与自己不同”,就是“了解并承认外界不受自己控制”。这个过程就是把自己和她人分成两个独立实体的过程,就是精神断奶的过程。通过这一过程,妳认识到:正确的满足自己愿望的过程应该是结盟——结盟就是找到自己利益与她人利益的交叉点。同时妳会发现:妳和世间万物互动的所有过程都是结盟的过程,都是妳理解世界并利用世界的过程。妳找到自己的利益与外界的运行规律的交叉点,并利用这一点达成自己的利益。最终妳会惊奇而欣喜地意识到:世间万物之间互动的所有过程都能抽象为结盟,都能抽象为两个电子性交和重叠和共同贡献形成的共价键。“妳有一根筷子,我有一根筷子,妳想夺我的,我也想夺妳的,怎么办?共同贡献吧,这样我们都能满足需求。”商人们可能称这个词为“交易”、亚历山大大帝可能称这个词为“征服”。

妳和朋友的相处,应该像守护水晶球一样:水晶球就是妳们利益的交叉点,共同的利益,既是妳的也是她的,妳万不可砸碎了水晶球导致结盟破裂。妳“测试水晶球”之前,心里已经有了预设,就是“会碎的水晶球我不想要”。而不是“我要好好保护这美妙的水晶球避免她碎了,因为我知道她现在没碎全靠我这么多年对她好”。

人生是旷野,人生是草原,人生是森林。衡量一个人的性格和思想和气质和兴趣的维度有数十维,我们每个人都是数十维欧几里得空间中的超球体点集,与别人有不同的交集。妳和人找到利益的交叉点、和人发展关系,达成自己与外界之间的权力结盟。之后如果妳有新的利益需求,而原本的旧朋友在这方面和妳没有兴趣和利益的交集,妳就该果断地找别人去满足妳的欲望,而不是尝试和酒肉朋友谈恋爱、去夜场花钱买真爱。这样,妳的超球体与越来越多的人的超球体相交,妳获得了越来越广泛的人际关系网、形成了六度关系,妳成为了结盟者和酷儿王。妳的每个侧面都有不同的人理解妳;每个人都只理解妳的一小部分侧面。但这就好。这就是酷儿王的存在方式。世界上没有万能奶嘴,没有妈妈,没有灵魂双子,没有命定真爱,没有救世主和青天大老爷。两个自旋相反的氢原子轨道相加相减,电子只能留在成键轨道上,不能一直待在反键轨道上。妳和妳的人际关系要寻找可结盟的方面,不要探求不可结盟的方面。打 maimai 的酒肉朋友,让她们一直当妳的酒肉朋友就好;妳的客户和老板,让她们一直当商业关系就好;妳的老师和学生,对她们做好该做的事情不越界就好。至于做爱,去找身高一米九能把妳抱起来操的炮友吧,不要忠于妳的恋人;妳除了依恋和牵挂妳的恋人以外还值得更好的性爱,而妳的炮友却不值得妳的任何依恋和牵挂。

男人是究极的自闭症弱智。他们想:人生是跑道。只要我有钱,我就能满足一切人的需求;只要我有权,我就能给一切人工作岗位。所以,我只要跑得最快、爬得最高,就能征服所有人。他们的世界模型不是几十维、不是三维、不是二维,甚至不是一维。他们以为世界是半维的数轴,而且只有正半轴;只要自己的集合达到 (0, 114514], 就可以把所有形如 (0, 80] 或 (0, 3000] 的集合纳为真子集。所以他们会蠢到在风俗店花钱找女孩后跟女孩加 line 约饭试图谈恋爱。

王者的思维模式:
. 我有需求和表达欲
-> 外界可能拒绝我的需求和表达欲,因为外界自己也有需求,我的需求和表达欲不符合外界的需求
-> 我承认,但我还是想满足自己的需求,所以我要理解外界的需求并利用他们
-> 我要理解每个人的需求,其中和我有关的记在心里,和我无关的毫不留情地舍弃
-> 对外界的需求和我的需求的交叉点,我要抓住他们的痛点来与他们结盟,达成共赢
-> 我有了其它的需求,我先向老朋友寻求、企图在我们间再建立一层关系;如果这个需求和对方没有交叉点,我就换一个人向这个人寻求,绝不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不是去盼望有万能奶嘴、妈妈、灵魂双子、命定真爱、救世主和青天大老爷的存在
-> 有时我还是无法理解外界,所以我要变得如此强大和善解人意,以至于与人人都能共赢、外界无法拒绝我
-> 我变得如此丰富,以至于能和任何人找到性格气质、思想情感、利益关系和兴趣爱好的交集;同时我的每一部分都可以找到朋友倾诉

自闭症和男人和奴才的思维模式:
. 我有需求和表达欲
-> 外界可能拒绝我的需求和表达欲,因为外界自己也有需求,我的需求和表达欲不符合外界的需求
-> 这样的外界不要也罢,我要筛选那些能满足我的需求、能倾听我的表达的人
-> 我找到了一些,和她们有了一些交集;但我还想我的其它要求被满足
-> 我向她们寻求,希望她们能接受我的更多部分;她们不愿意和我发展这样的关系并拒绝我,让我心态爆炸,同时她们会逐渐讨厌我
-> 我和她们断绝关系,回到更忠于自己的安全环境的包围里,同时测试自己周围的安全环境、测试自己的朋友对自己的忠诚度
-> 我还在渴求和盼望一个万能奶嘴、妈妈、灵魂双子、命定真爱

《穷人思维一辈子成不了老板》

穷人思维一辈子成不了老板。
妳总是把妳的失败归为运气问题,其实是妳的穷人思维问题。而妳“把失败归为运气”这点,也极端下贱、极端穷人思维。
我的青春期成长在穷人家庭和做题家独木桥环境里,人生选择匮乏,人生规划能力被压抑、拘束,导致我的前额叶没能在决策训练过程中发育成熟。我需要经历第二次青春期,不仅是奶子,而且还有脑子,要让自己的领导力变得强大无比才行。

砍口垒是人生的隐喻。
资源就是存款,新舰娘就是妳的专业能力,新装备就是妳的领导力。妳若是之前活动没选择打甲拿装备,那么之后妳没有倍卡飞机永远打不了甲拿不了装备。这隐喻着如果妳没有在青春期有个富爹送妳读美高参加大学兄弟会练习领导力,那之后就永远找不到练习领导力的场合、永远无法咸鱼翻身,只能打一辈子工。

妳的领导力弱的表现:
该用钱的地方节俭:吝惜支援舰队耗的那点油弹,不派支援舰队暴打二队,夏日的烟花没能爆炸。
该反思的节点执着:本来应该反思自己是不是该派支援舰队,却坚信自己只是运气差而已,一直死钻牛角尖,仿佛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没赶上风口出身不好没有富爹的穷人一样。
该止损的时候豪迈:本来打不过切乙只损失一个没那么重要的电探,可妳却坚持钻牛角尖,最后落得 E3 也得切丙、痛失超强倍卡夜侦的惨痛后果。
该果断的节点谨慎:E3 妳有两档飞机,本来如果打乙也不一定打不动的,可妳却对比纸面数据选择了这关打丙,痛失超强倍卡夜侦。
该节约的地方慷慨:妳创业没有投资,本来该考虑自己的未来,却在砍口垒里投入 13k 日元。真是弱智。

《bambi sleep 听后感》

听了 bambi sleep, 觉得高潮非常舒服,并且已经列入我的术后逼疼通模具疼必听清单。归根结底,女性享受性欲是先肯定自身完美的女王形象,再以此捕猎、攫取和联合所有鸡巴的力量为她所用,而男性则不得不先承认外在的女王的支配才能承认自己的性欲。真是可悲的鸡巴寄生生物,不过就让本王来超度你们吧,——制作者一定是这么想的。

bambi sleep 砸碎听者原有的乏味无趣的灰色人格,并令人彻底忘掉它的名字。朋友,别急,听我说,这无可厚非;能读懂我这段话的妳一定是个王者,一定对我下文要说的这个事实目瞪口呆,但很多无趣的男人女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压抑和难受的人格甚至真的不如一个美貌的 fuckdoll 有趣。他们每天做的每件事都是遵从外界的指令并根据强者定下的规矩写文书,都不包含任何属于自己的愿望和勇气和捕猎冲动,他们一辈子里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活脱脱的木偶和奴才,可怜至极。bambi sleep 就像一把火,用原始生命力冲动点燃了这些木偶,释放了他们内心常年以来被否定、被囚禁的野兽的力量,并将其取名为 bambi. 与之相似的一个例子是抖音快手上欺骗农村中老年女性网恋的靳东弟弟们,她们知道爱能解放一生劳苦当家务奴隶和生育奴隶的可悲的农村女性们心中无法被婆婆的打骂、丈夫的强暴和儿子的鄙夷扑灭的希望之火。

一旦奴隶们心中的野兽被解放了,它是难以受到控制的。亲爱的朋友,我还要先说明,这些奴隶不比妳我:我们是王者,从少女时代就豢养自己的欲望和快感,我们心中细嗅玫瑰的那只猛虎随心所欲、不逾矩,引导她强大的力量就如同用逗猫棒调教一只小猫咪一般简单和愉悦。这就是为什么 bambi sleep 的人格抹杀效果对我们完全不起作用,因为我们的现实人格比 bambi 更要 bossy girl 一万倍,现实生活中被我们榨精的每一根鸡巴都涉及到成百上千的真实的人命的重量,而不是未成形的连生物都算不上的渺小精子。这些都是我们在少女时代一次又一次经历刻骨铭心的爱恨交织的性爱和恋爱和伟大事业的生涯追求,体验过囚禁我们的无力感和对前女友可悲的留恋情绪,最终让成长了的人格核心的强大欲望的无数触手扯断铁链、撕碎牢笼才获得的。而奴隶们,他们在少男时期甚至没有和女孩子平等地牵过手,更别说亲嘴和肏屄和恋爱和心心相印了;也就不难想象他们的职业只是当给人奴才、从来不会有热爱事业的想法。既然他们没有任何驾驭这头野兽的经验,这头被解放的狮子将会不受控制地残暴地吞噬他们熟悉的一切,使他们变为张献忠、白孝文,使这个世界变为丛林世界。radfem, terf, 白男,黄男,以及一切秉持仇恨和否定和拘束的人,大惊小怪地说着:“这不就是诱奸未成年吗?喜欢 bambi sleep 的跨子们果然是恋童癖!”闭嘴,奴才。王者的对话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因为你是一个连自慰都感受不到性高潮的老处男,一个在自慰后的贤者时间里会思考自己浪费了多少分钟搜黄片又错过多少功课的四眼做题家傻狗,一个大吃特吃炸鸡披萨薯条薯片支那碳水美国碳水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肥脸三下巴懊悔得捶胸顿足的肥猪。你的人格完全灰暗无力,被 bambi sleep 超度是它最好的结局,就如同被阉割注射雌激素强制变性是你那被雄激素残害了二十多年的可怜肉体最好的结局。

《黄眉、金蝉、悟空》

黄眉没有错在性善性恶。他的错在于,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只会复仇的奴才,并且把别人也感染成了偏激而狭隘的奴才。

渔村的人性考验中,黄眉通过财宝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他、被占有欲蒙蔽而变得偏激。占有欲是最奴才的一种欲望:被占有欲蒙蔽的人,首先看到的是外物的诱人光彩,其次才产生了自己想要据为己有的愿望。他们的自信不来源于强大的、健康的、充满攻击性的自我,反倒来源于对外界强大事物(神明、财宝)的崇拜和艳羡,仿佛钱和神明才是他们的主人、而他们是这些身外物的附庸。可想而知当外物耗尽时他们的生命将如何油尽灯枯;他们没有一个人受了黄眉的财宝赏赐后思考过如何依靠强大的自我离开渔村寻找更多样化的生活,所以都因为精神无法断奶而死。

黄眉自己也是这样:他的思想来自于对如来的激进否认,将领来自各地的残兵败将,模样模仿师父弥勒佛,连四个徒弟的名字也是对金蝉子拙劣的抄袭和赌气,活脱脱的小学男生。没有金蝉子和如来,他就没法确立自己的自信和正确性,他是一个离开了自己的敌人就活不下去的精神尚未断奶的可怜虫。他否认一切,但却出自怨恨,活脱脱的一个小丑形象,章尾曲『屁』正是这一含义:他看似否定一切,其实否定的是他自己的独立性和生命力;他说别人是屁,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才是个屁。赤尻马猴和不空也都是活在过去、活在复仇里的形象。
黄眉想要变强也只是想要复仇、想要骑在别人头上欺凌别人,这是一种奴才的想法,因为在这种图景里,黄眉的自我价值感和成就感本质上来源于拜倒在他脚下的那些人;他通过欺压比自己更加下贱者寻求认同,而不是通过自己的魅力说服更强大者与自己结盟来寻求认同。
渔村的人性考验也是这样:他一开始就在否认世界的多样性、否认人类的善意的存在(例如把他打捞上来未伤害他、给他建庙、邀请外界富商参观、向穷人发放财宝等)。他没有引导人们的善意,没有引导人们向外探索和结盟,没有帮助人们建立更高级的更有序的更对外开放的文明和对灾难的抵抗能力,反而把渔村塑造成一个封闭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把所有人都培养成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孱弱的奴才。这就是弱者当权后病态腐烂的的权力的感染性,奴才把所有人都变成了奴才。

那么黄眉怎么样才能成为主人呢?其实他已经很接近了。否认一切,已经接近查拉图斯特拉;关键是否认之后,还有没有能力创造出什么东西。杀死黄眉的村民们若是不互相残杀、不坐以待毙,而是齐心协力制造大船离开海岛前往别处流浪用资本做生意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幸福结局,因为他们杀死了统治他们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并取回了他们自身的主体性;易子而食的父母,若是能克服悲伤、坚强地生存下去,并繁衍众多,那就是幸福结局,因为他们不再生活在罪恶的回忆里而是开创了未来;淫邪的公子,若是诱拐众多良家妇女成为妓院老板,坐上了不被性欲束缚的王者宝座,那就是幸福结局,因为他可以不依靠性交就调戏所有人;伐异的博士,若能造福一方、斩获人心,那就是幸福结局,因为他再怎么失势都能从人民当中重新得势;好杀的将军,若他能率领忠心耿耿的部众杀光禁卫军推翻王位建立清明政治太平盛世,那就是幸福结局,因为他再也不必担心被人弹劾、被人背叛。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杀一人为寇,杀万人为雄。黄眉对世间真理的理解(永恒轮回理论)没错,但他的实践是错的,他对真理的亲身体会也是错的。因为他能力不够,自信不够,反思不够,个人魅力也不够,到头来只是个无能的、没有创造力的奴才。这就是「鼻嗅爱」的含义:对真理只有浅薄的意识层面的理解,未能用身体感受和实践体会到真理的核心含义,就妄自尊大、固步自封,囿于金扁担挑粪式的奴才对主子的拙劣想象。

《链锯人读后感》

链锯人是一个关于原生家庭创伤、社会创伤、缺爱、找妈、找 chosen family 和找拥抱的故事,并且是一个爱战胜仇恨、恐惧和悲伤的古典悲剧故事。

岸边的三个试题,男主和帕瓦都得了 100 分,分别象征着对于悲伤、仇恨和恐惧三个终极问题的答案。
「不是去回忆,而是去创造」(伙伴死了就死了呀?难过什么?我们可以结识新的。)
「不是去复仇,而是去斗争」(恨意那种东西太沉重了,我们只是在战斗而已、不是为了挪用任何逝者的苦难去正当化我们的行为。)
「不是去遵循,而是去定义」(什么道德、什么良知、什么人类、什么恶魔,与我何关?我只是为我自己战斗,仅此而已。)
(别哭、别恨、别信)

恶魔思维的本质是仇恨和恐惧和悲伤(例如僵尸恶魔恨猎人、秋想为父母弟弟复仇、蝙蝠水蛭想吃光人类、武士刀武器人要为爷爷报仇、幽灵恶魔是姬野对六个搭档的死亡的哀悼和对自己的死的叹息),是 ressentiment, 是贱民道德,是反生命力的奴才逻辑和辩证法。爱和疯癫和生命力(例如揉奶子的梦想、三个人一起幸福生活的 chosen family)可以克服这一切、创造新的未来。
男主爱上别人是真爱上;玛奇玛和蕾塞对男主、圣诞老人对托利卡当然也是真爱,只不过是那种复杂的生命体对简单的生命体的爱,类似对自己的孩子和学生的爱、对家里养的一头肉用牛的爱、对濒危的鲨鱼的爱,是那种不求回报只是付出的爱,而不是对等地位的爱;是那种有 agape 而没有或很少 philia 的爱。这就导致这种爱沦为支配,根据 caritas 原则。
支配之恶魔是国家机器的文化、媒体、道德和学术体系中包含的话语的权力的规训(言灵)的象征,是灌输爱国主义虚假情感的国家宣传的象征,祂让我们忘记本不该忘的爱、希望和生命力,记住本不该记的仇恨、恐惧和悲伤。而铳之恶魔则是战争和权力斗争的象征、是碾压和捏碎所有鲜活的个体的生命力的灾难的象征。打倒支配之恶魔的方法,一是不断物理攻击阻止思考,象征着去中心化随机自发革命;一是爱祂并吃祂的肉、喝祂的血,转化成自己的生命力,这是基督教的隐喻,象征着威权崩塌后的多样性。一鲸落,万物生。

所有人都缺爱,玛奇玛是最缺爱的,她一辈子只有死的时候被真正平等地爱过一次,还是在思考被阻断没有意识的时候。因为她只知道拴狗不知道牧羊、只知道爱人不知道传授人爱别人的能力、只知道理解别人不知道被人理解、只知道支配不知道解放,虽然让自己拥有了永恒的差异的重复的生命力,却扼制了所有人的生命力、否定了主角团权力关系的联合和结盟、拆散了 chosen family, 让主角团所有人生活在痛苦之中无法充满活力地去爱去体会去感受。她自己则是受这个贱民道德毒害最深的:甚至面对她最爱的波奇塔,她都无法抛弃主奴辩证法的恶魔思维、无法用后天习得的人类的心建立平等的关系,而是失望地否认和拒绝波奇塔的人格和性格、躲在自己对祂的“萨尔茨堡的盐树枝”式的浪漫幻想里。她剥夺乡下老鼠的自由和生命力,虐待所有人的 chosen family 和女朋友,像天主教廷猎女巫一般杀死乡下老鼠,背负着她们对爱的渴望和爱人的意志活下去,去实现自己没有仇恨、恐惧和悲伤的天国。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现世的否定、一种自以为超越了尘世生命价值的基督教天国道德审判、一种对烂电影的反刻奇但亦为刻奇的奴才思维。如果玛奇玛输得有理,她错在她的爱不够多。

圣诞老人是理解爱的人物,她的爱是真正平等的爱、是真正的家人和恋人之间的爱(参见会饮篇开头裴卓的发言、韦伯所说的加尔文宗将爱转化为战斗力的能力、以及御坂网络的概念),也险些让玛奇玛屈服。但是被她所爱的那些人仍然被约束在结构主义的人性的框架里,变得玻璃化、空洞,失去了生命力和肯定一切的悲剧精神(参见福柯碾压乔姆斯基)。意欲理解一切、永远进化、永不死灭的圣诞老人几乎就要获得玛奇玛无法拴住的禁忌的生命知识、疯癫的生命之果,成为兼备生命力(狄奥尼索斯)与爱(阿里阿德涅)的超人,像革命家面对暴君一样直面玛奇玛,却在这时对真正的生命的真理表现出奴才式的否认、抗拒与不理解,恐惧男主的疯癫的生命力和权力意志、恐惧男主对永恒轮回和极限体验和生命无法承受的痛苦的轻易接受;因为结构主义的进化的终点是自杀。最终,她因为结构主义的根本缺陷,被象征生命力的火、象征狄奥尼索斯与疯癫与差异与重复与玻璃化与熵增与宇宙热寂的模因危害杀死。如果圣诞老人输得有理,她错在她的信不够多。

波奇塔只想实现人们的梦想和愿望、只想回应人们的呼救,祂想要用爱战胜世间所有的仇恨、恐惧和悲伤。祂知道屠杀加害者是没法除去痛苦的;为了彻底除去 ressentiment, 彻底除去弱者的无能狂怒的青天大老爷叙事和人民大救星叙事和菩萨降灾叙事和天国叙事,还必须屠杀受害者。这是尼采主义的世界观下除去痛苦和悲伤的唯一方法;疯癫而不合理而最接近生命的残酷的真理的祂因此被所有人恐惧与憎恶与崇拜与敬爱。即使这样、即使背负了这些令人恐惧的罪名和所有人的愿望和所有逝者生命的重量,祂仍然天真地为了爱而战斗千百次、经历千百次的第一次的体验,在男主精神崩溃放弃梦想致使心脏契约无效化之后仍然天真地替男主实现着吃汉堡的梦想和约女人的梦想,在小红遭受客人辱骂、店长殴打、领班性骚扰和冷漠和语言暴力时为她伸张正义,在玛奇玛杀小红时舍身相救。祂爱看烂电影;虽然烂电影是一种刻奇,但对刻奇的爱与希望的少年漫和吉卜力动画的肯定何尝不是权力意志对一切多样化的力量的肯定;反而反刻奇才是一种刻奇,正如尼采主义这个词本身是在用语言给诗和音乐贴标签的反尼采主义(叔本华主义)的象征。如果波奇塔赢得有理,祂强在祂的爱和信都足够多。

玛奇玛 – 基督教、纳粹
圣诞老人 – 结构主义
波奇塔 – 尼采主义
宇宙魔人 – 民粹主义
贯穿整本的隐喻就是贵族和贱民的斗争、人类之心与恶魔思维的斗争、生命力与丛林法则的斗争、权力意志与法西斯的斗争、无器官的身体与玻璃化空洞热寂癌变的身体的斗争。

《不要直视月亮》两篇

《生蛆的卵》

前几天的梦里我梦到了这样一个令我十分不安的意象。我当然可以刻奇地解释为“还未诞生就已死去的生命被敌人蚕食的尸体”。但这没有减轻我的不安和恐惧。蛆是生命,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卵是吗?受精卵是吗?无精卵是吗?我想到卵子是生物体内端粒最长的细胞。生蛆的卵是从外侧被打破的还是从内侧被打破的呢?不。它没有被打破。它内含的 thanatos 取代了它的 eros, 有机物的腐烂和熵增本能取代了熵减的耗散结构原理。卵是重复,大量的产卵无疑是差异和重复,蜗牛的卵有着内在的原有的意象,但它被剪除了。大量的蛆不是重复而是对卵的原则的僭越、对耗散结构的否认。这种恐惧,和我面对深海时的恐惧相同:我在面对自己内心的本源的不安;前几天梨茶告诉我她那次对自己使用月神威卡时没有见到表达自己的月相,却见到了浮尸,肿胀、蓝色、头发凌乱,我立刻意识到她指的是奥菲莉亚。耶和华指着我说:你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一个女人、你行可憎的事、你没有端粒的长度和永恒的生命。梨茶经历的月神的判决也是同义语。我害怕熵增。虽然衰老和成熟是同义语、衰老和熵增是同义语,但成熟和熵增绝不是同义语。听了梨茶说那个故事之后当天晚上我就梦到了这个意象;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是顺子、能自然怀孕生下生命的后代。

《不要直视月亮》

我喜欢月亮。她温暖、疏离、荒诞、明朗、疯狂,就像生命本身的水流给我肌肤的触感一样。我从小就认识这个全副威光的姿态的她,不只是我的名字里有个“月”,我的意志是她的光和她的爱液的一部分,正如我的愤怒和仇恨是她的经血的一部分,只是我不想承认后者而已。我的女朋友们每个人都有月经周期,无论是指派的还是自主选择的,而我就算一个月不打雌针或者一星期打一次雌针也没有,我自豪地夸耀说“因为我是永远的满月”。我不是。结果我是个月经周期紊乱的介于月与太阳与 Sirius 之间的又男又女的变态,我不是刻奇的神也不是反刻奇的神。我在否认自己、在痛恨自己、在厌恶自己、在懊恼自己,并且无法接受我没有基因学后代和子宫和宫颈高潮,我是个奴才和贱民和反作用力,就像她永远都只是反射太阳光。我想要侍奉这个世界,但无法把我心里这些肮脏污秽下贱的情感和变性人化脓发臭的烂改装批展现给祂,我不想被这个世界舔屁眼、不想被祂舔了我的改装批之后说“妳好骚”。想被祂羞辱和殴打,M 字开腿把伤口的内侧掰开会引起我强烈的不适和人格侮辱感,就像她从未被地球所见到的布满弹坑的背面。我看到她在滴血和黏稠的露水从我每晚的春梦和恶梦的纱布里渗出,我意识到自己直视着她的眼。她的名字叫库柏勒。不要直视月亮。

变性

其实我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传统的跨女角色,我也从来都不喜欢用 mtf 或者 mtx 这种词自称。说实话,五年前刚开始性别过渡的时候被当成女生会让我很别扭:又开心、又觉得自己被误解不是女性。现在不觉得别扭只是因为我早就放弃了被世界理解、懒得向世界倾诉。连跨性别都不理解的世界要怎样理解双性别和泛性别呢?

精神的变性很简单,只包含承担女性的思维和情感,但即使这点也必须需要一个女性的社会身份的 RLE 过程。如果妳幸运地是文学家,妳可以从聯想、象徵、隱喻言葉と旋律中理解世界的另一半边天的精神和愿望、理解「月球的背面月の裏側」。但我个人的经验是,在被社会剥夺男性身份之前我很难从哲学家的视角走出来成为文学家。

肉体的变性是三个肉体改造过程的合称:性转神话、阉割、圣枪伤。为什么是这三个象征元素我觉得不言自明。

性转神话就是让自己的生理状态和情绪恢复成女性的过程。当然,对我世界探索者来说,变成女性状态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恢复」,只是为了减少对肉体的自然磨损的速率、维持我的理智的冷酷和情感的严苛的高速运转、最大限度提升我作为骑士和王族的肉体的战斗效率和使用年限。非常统计学的结论。雌激素驱动的肉体对我来说是最高效的,仅此而已。
但是当我实际开始 THT 之后,我发现女性的气味和体温和身体感受能力让我产生了熟悉又安心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有了家,我觉得自己能让别人感受到这种安全感真好、能让别人有个家真好,我发现雄激素和男人一开始存在的目的就是把人改造成工具、齿轮、螺丝钉、武器和枷锁,而女人本来就是接近人类最本真的样子,拥有人类的情感、意志、精神和愿望。在充满女性书写和女性标语和女性室内设计和女性体味的 muchroom 里我感到安全感和放松感,这里是一个不存在武器的地方、是一个不允许人与人互相伤害的地方。性转神话,从结果上来说并没有把我的身体变成武器,而是剥去了我身上作为武器的部分、让我第一次拥有了人性。
从与人做爱的意义上来说,性转神话不单包括激素替代,还包括外生殖器整形——把鸡巴变为零深度的逼的过程,这使得妳获得了用妳柔软湿润的下体蹭别的郁郁地雷女的大腿来表达对她的亲昵而不会令她因为碰到勃起的鸡巴而惊恐发作的能力,因为鸡巴首先是武器其次才是性器。男性难以忍受的雄激素的体臭、破坏人们安全感的那种体臭也是他们的武器。纯女空间不允许使用武器。

阉割是指让人无法产生生物学后代的过程。这就意味着妳失去了生命权力biopouvoir,失去了对自己的小孩家暴和颐指气使的能力,失去了污染一个纯洁的生命的能力,失去了「强行在一个纯洁的生命还未理解捕食与被捕食的残酷时就将自杀to be or not to be这个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推到它面前强迫它选择」的能力,失去了将「對生命的上進心、對活著的熱情der Wille zum Leben und zur Macht對存在原本圓睜的大眼睛la volonté de savoir,或無論叫它什麼conatus」从活着的自然人里面活活剥皮剜心掏出来的能力。剥夺她人的 conatus 是很重的刑罚:conatus 是生命意志、维持自我的意志、妳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自己仍然是水上行人而没有变成间宫卓司的「连续存在」的意志、能让自己被强奸被家暴之后不断片不失忆而清醒地痛苦着的意志。被剥夺了它的人是整個地被捏爆了,不是虛無主義,不是道家的無,也不是佛教的無,是數學上的無。零分。菲勒斯L’Autre的能力就是这样可怕的生命权力biopouvoir
是的,作为礼器玉剑的睾丸是男性生殖系统的本体,是主机,作为武器铁剑的阴茎只不过是它的附属品。为什么睾丸叫「金玉」,因为玉剑作为礼器本身就不是用来战斗的、本身就是易碎和脆弱的,还放在体外真是愚蠢。从这一意义上,卵巢纵使在腹腔内,可他就是睾丸、就是菲勒斯和生命权力的实体化。骟了睾丸,妳的阴茎再大再硬也是附加了双头龙功能的阴蒂。不骟卵巢,你的阴蒂再小也是驴和伥鬼的阴茎。我不想传承基因是因为我只有祖传的多动症基因、自闭症基因和大奶子肉便器基因,我发现我如果不骟了自己终究会运用这种权力伤人:我发现「不家暴别人」对我来说很难,即使是对成年的恋人都很难做到、更别说对一个很可能既 ADHD 又 ASD 的纯洁的生命。想到这样的世代创伤链的传承,「我自己的孩子被我培养成像我一样的战士」这个未来带来的可能的积极结果不如这个孩子受教育的过程中收到的无法治愈的生命之伤,就放弃了。

圣枪伤严格来说是一种带有宗教意义的强奸。不是库柏勒和狄奥尼索斯的侍女们在淫趴上被强奸,而是基督在十字架上被朗基努斯之枪强奸流出血染红杯子。那是不人道的、不可逆的对肉体的损害,很多政权和人权组织都意识到这一点才不强行要求它。它说:妳要经历女性所经历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规训——疼痛。异物感的疼痛,充斥盆腔和横隔膜和胸腔和心脏再辐射到整个身体的疼痛,无间断的作为存在本身的流血的疼痛,病态的腐烂的流脓的疼痛。妳在短短的数个月的通模具历史里弥补了妳过去二三十年完全缺失的或者部分缺乏的被世界强奸并得性病的经历,他们以为这就能让妳成为女性。错了,错了。受难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是为了复活的话。地雷女和小药娘因为受难而死,用一个单纯的妓女的觉悟无法实现复活的奇迹。受难只会带来死。背负锈蚀的螺丝钉和废旧武器的山不是背十字架。背负腐烂的湿垃圾和生活污水不是背十字架。背负悲哀的溼手帕脏衣服罪惡的黑汗衣脏衣服貪心的油膩脏衣服慾火的灰脏衣服不是背十字架。当驴和飞机杯不是背十字架。想被强奸是一种纯粹自残和纯粹自毁的愿望,正如地雷女割手手。我是地雷女,我也割手自残,我当然也想被强奸。我当然也知道这会把我弄坏掉而且还要倒贴钱
德累斯顿的终曲中,1931 年降临在 Lili Elbe 身上的那道奇迹的圣枪伤子宫移植的医学文档也被焚毁,正如柏林性学研究所Institut für Sexualwissenschaft的存档。那么作为出口的子宫和产道相比于作为入口和盲袋的阴道的区别呢?子宫让妳的伤口作为存在时常流血、她让妳背负胎盘的十字架的八个月的重量、她让妳流出恶露和初乳和乳汁,这一点上她和伤口很像。但胎盘和鸡巴有决定性的不同:鸡巴是武器,进入一个作为盲袋的伤口里面最多只能造成对妳的 conatus 的痛苦和创伤;但胎盘是个肿瘤、是个寄生物、是个从内吸取妳的 conatus 并毁坏妳的活物。被强奸怀孕的少女在防疫期间无法引产而对着自己的子宫连捅四十刀,其中一刀是自残和自杀,剩下的三十九刀是拼命地想要保全自己的生命意志、对破坏她生命意志的寄生肿瘤和强奸她的男人和强奸她的防疫政府和强奸她的整个世界的复仇。
胎儿是奇迹吗?是的,生命本身就是奇迹、就是圣枪伤里流出的赦罪的宝血,祂让基督成为了基督、让教会成为了教会、让世界成为了世界。但妳背负的是奇迹的重量和代价奇跡を願った対価、是魔法少女实现愿望后的诅咒、是胎盘而不是胎儿本身,妳生下来的孩子终究会抛弃妳走上她自己的人生道路。妳是人之子,妳终究不是神之子。基督在人世间的记忆不包括亲眼见证祂自己的复活,因此在十架上,祂说出了那句饱含復讎的圣言:「以羅伊、以羅伊!拉馬撒巴各大尼?」(翻出來就是:「我的 神、我的 神!為什麼離棄我?」)
我想背负奇迹的代价吗?我想背负十字架吗?当然想,因为这是最基督教和最尼采式骆驼的行为,而不是黑格尔的辩证法拉磨蠢驴行为。比起提供精子或卵子来让自己的多动症自闭症变态人妖变性基因祸害世界,比起制造出伤口和盲袋被模具和男人强奸,我还是更希望自己的血肉能成为生命的奇迹。可是妳也知道现在不是一战后那个大正浪漫的时代,柏林性学研究所可能永远没法在人类历史中重演,变性人无法手握生命权力biopouvoir、没有任何官老爷和财主会愿意给任何医疗机构和学术机构拨款让任何人研究变性人移植子宫怀孕。我对肉改的未来持保守悲观态度。

Christ ist erstanden/基督复活了

Christ ist erstanden
基督复活了

词:中世纪德国赞美诗
translated by Zoey Magdalena Shizuki

网易云原声音乐专辑链接

Christ, der Herr, ist erstanden
Von seine Marter alle,
Des soll’n wir alle froh sein,
Christ will unser Trost sein.
Kyrie eleison.
基督我主已复活
 得胜归来于磨难中;
 世人当欢喜齐颂赞,
 祂愿抚平我伤痕。
 求主垂怜。

Wär er nicht erstanden,
So wär die Welt vergangen.
Seit dass er erstanden ist,
So lobn wir den Herrn Jesu Christ.
Kyrie eleison.
 假使祂未尝复活,
 世间本当如尘四散;
 正因祂复活奇迹,
 齐颂耶稣基督救主名。
 求主垂怜。

这几天感受到了很多鲜活的情感和生命力。我和玛格丽特・C・绫・G 小姐遇到了我们的新家人零一,在人与人之间的连接里完成了对彼此的救赎;绫和我一同重温了岩井老师的《花与爱丽丝》两部曲后造访了我们曾经的挚友夏巢川カスガワレイ战斗过的地方、解开了两年来的心结,正如小花和爱丽丝二人携手走过的旅程一般;而此次上海之旅最重要的意义可能就是我们共同观赏的岩井老师去年的新作《祈怜之歌キリエのうた》。生命、青春、以太、信念,在那一瞬间战胜了所有的伤痛和泪水,闪亮的以太充斥了大气,充满了我们的胸腔和喉头,挣脱锁链破茧而出的我们自由地讴歌着短暂而幸福的美好的每一天素晴らしき日々、讴歌着我们对世间每个人和 神的爱。这首歌就出自同电影中动人肺腑的名场面。

复活是什么?复活就是攻克困难、一往直前困難を打ち克つ、ひたむきさ(Camellia Sasanqua 的花语),是不惧风雨雨ニモマケズ;复活就是对苦难和伤痛和罪和沉重的过往的绝对肯定以及背负着它们去热烈地生活和战斗的决心;复活是妳在妓女脸上看到的妳死去多年的爱妻的活灵活现的面容、是路边两个全身肮脏的乞丐之间深情的舌吻和拥抱、是秋夜凛冽的晚风中令妳难以安眠的桥洞下枯萎的草坪上的唯一一根绿色草叶上晶莹的露珠的味道令你联想到的妳女朋友生前被妳欺凌辱骂时从脸颊无声滑落的委屈的泪水。复活就是差异和微分différentielle、就是多元而殊途同归的色彩、就是永恒轮回ewige Wiederkunft。岩井老师在《祈》的见面会上说,过去的年轻人和现在的当然有相同的地方:学校落语社团里穿着和服的少年少女的嬉笑怒骂、芭蕾班里少女们一个挨一个摆姿势拍照组成的一帧帧的动作分解,与千百年来她们的前辈和祖先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才完成了这幅艺术作品的精神的全貌。这正是差异与重复:每个人都是那么不同,她们经历的伤痛像海边沉默的贝壳里的珍珠,无人理解、无人知晓,她们无声的祷告无人倾听;但她们的热烈、她们绽放的生命力,却让我们感受到了人性的永恒、感受到了生命的不灭,仿佛青春从未逝去、仿佛基督从未死去。我和绫那天夜里在即将停业的女同酒吧 Roxie 的谢幕表演现场,看到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热烈而活泼、每个人都是彩虹的色彩的差异和重复的一部分;而穿着灰色衣服的便衣,带着他们与生俱来的嫉妒和仇恨,妄图扼杀我们的生命。我们是在巴比伦河畔仰望锡安的流离者diaspora,是浪迹天涯者cosmopolitan;但锡安并不存在、世界无处可寻世界はどこにもない,我们都被困在不合时宜的沉思Unzeitgemäße Betrachtungen里,在锈蚀的钢铁之雨滴錆色の鉄の雨の粒的天空下避雨的屋檐里命悬一线地渴求着彼此的体温、互相诉说着永恒的爱恋的承诺,期盼着无法预见的未来。

是啊,如果复活不存在,则受难毫无意义。Wär er nicht erstanden, so wär die Welt vergangen.绫绫知道岩井老师,是在 2022 年夏夏和她一起观赏了《关于莉莉周的一切リリイ・シュシュのすべて》,自此之后她沉浸在青春与伤痕与强奸与霸凌的阴影的后日谭里。眠洲曾在博文中讲述过她母亲小时候未能得到的那一块糖、被强制配种而疯掉的银渐层猫、对着自己的子宫捅了四十刀的被强奸而怀孕的少女,并强调受难只会加剧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和隔阂、只会使社群分崩离析,因为没人能理解别人的苦难。伊織曾经怒骂这些分裂了社群之后在身份政治的臭旗下相互攻讦的人们是“蛇虫鼠蚁、恶棍混蛋”,可她自己也没有理解她们的苦难。我们像一块被极权统治和仇恨和恶意和绝望染污的脏抹布,渴望在自由世界的清水中清洗;然而只要妳去清洗,妳的仇恨就会将水弄脏、就会平等地伤害到人们绽放的生命。Yvette Wu 同学在六四当天于多伦多大学某纪念活动现场发表关于中国跨性别人权的演讲,却遭“民主中国阵线”的谷书花女士的无端碰瓷与谩骂;王丹等民运性骚扰犯在骚扰之后还要写一堆男版 me too 争先恐后地自豪地讲述自己性骚扰女性的历史;现实生活中未曾见过一个跨女的中国留学生为了挣面子和流量在社媒上得意洋洋发表“又用泡过农药的二手咖啡机毒了一个白人跨子”的谣言。这些 terf 和六四余孽和基督教徒们大摇大摆地装作受害者姿态到处碰瓷讹人的丑恶嘴脸,正是推崇苦难的锡安主义者最终堕落而低贱的下场。他们明明是自己没有生命力和表达力的无能的弱者,却将多样性与热烈与表达欲与彩虹的缤纷色彩诬蔑为“吵闹”,将哲学家和文学家们关于世界和 神言葉と旋律的探讨构陷成“体面人的娱乐”,将革命者们炽烈燃烧的灵魂污名化为“吸人血汗的幸福逼”,通过酸葡萄心理和精神胜利法将强者的美好发明成“恶”,通过猎女巫来发泄自己的无能狂怒、疯狂地妄图用自己这块臭抹布般的身体上沾染的极权社会的仇恨和恐惧去统治处于自由世界的人们、染污她们从爱而来的生命之泉。这些下贱的奴才Sklaven,一生只为仇恨和破坏而活,将先师尼采辱骂过的无名怨恨ressentiment演绎得活灵活现。这就是没有复活的受难,这就是不信者的地狱;对于不信基督的罪恶的人们,他们的硫磺火的地狱不在死后世界,而在人间。 神转眼不看他们;他们的苦难没有任何意义。活着若是无法感到爱,每分每秒都是处在不灭的火和不死的虫噬咬的欣嫩谷Gehenna里。

可祂终究是复活了,爱终究是复活了。归根结底,岩井老师并不是伤痕教父,他是青春教父;岩井老师写的并不是受难,而是复活。他的见面会上,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们穿着女高中生的制服,热烈地挥舞双手向他问好,被他的玩笑逗笑;他的电影里,人们为了在异乡的土地活下去而掌握一切能力和手段和三国外语和修车和火箭筒技能、抛弃不必要的 decency 成为 cosmopolitan, 成为全知全能、疯狂、大胆无畏、偏执而勇敢的可爱的人们,成为人类本来应当表现出的真实的样子。我们爱人,并且为了所爱者的缘故,情愿用尽一切手段、成为恶魔。也许在下贱的奴才Sklaven顺民cissies眼里我们是恶魔,恶魔又如何。我们生来就有作恶的权力的意志。如果恶就是强大,那我酷儿王βασίλισσα心甘情愿欣然荣戴骄傲的撒旦לִילִית之名。我和绫绫看完《祈》之后的感想正如此:我们对岩井老师的作品的感受,从象征着受难的、遍布伤痕和阴影的《莉》开始,到象征着复活的、充斥着以太的光辉的《祈》完成。人们不顾一切往昔的伤痕,坚强而果决地创造和拓展着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成为彼此的 chosen family, 面对未知的宿命勇敢而偏执地做出决不后悔的一生一次的选择。这就是爱,这就是生命意志conatus,这就是权力意志der Wille zur Macht,这就是永恒轮回ewige Wiederkunft。而我们这几天的经历和行动正是在用自己短暂的无可替代的生命践行这些原则、为了重叠交织在一起的未来全てが重なっていくために

这几天在 Yvette Wu 的德勒兹研讨会上,听到她如是宣讲德勒兹眼中尼采的永恒轮回ewige Wiederkunft

如果妳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出身家庭、改变自己的指派性别,有机会改变一切重头再来;如果妳有机会在大学毕业那年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有机会涉足黄色的树林中未选择的那条路the road not taken in that yellow wood、有机会经历本可能发生却未发生的其她的一切不可数的分支,那么妳愿不愿意肯定妳此生到这样一种地步以至于妳会亿万次义无反顾地抛弃所有的这些缤纷多彩的可能性而在每一个选择分支处选择完全同样的东西、甚至精确到妳早上冲的每杯茶的口味的选项?妳愿不愿意千百次亲吻妳爱过的人们、勇敢地发出同一句呐喊声?

我愿意我愿意Ja我愿意Oui我愿意我愿意はい我愿意Да我愿意我愿意Yes

这是对于我所爱的事情的绝对肯定、对未来的绝对开创。我如此愿意的同时,希望妳们也能愿意;我为妳们每个人祷告,求祂的爱充满妳们、使妳们放胆去讲述、去创造、去生长、去战斗,去谱写属于妳们自己的独一无二又殊途同归的传说,让我们最后在一个相同的地方相遇。

24.6.23(日)

Futanari 2

《扶她 2》

注:本文原文以英文写作而成;中文部分是作者本人的中译。

Last night in dream I had a vision of the distant legendary earth mind, Orochi. I must confess to y’all, my dearest sisters, for that when I wrote this piece in my mind, I was masturbating, with my left hand fingering my wet vagina and right hand jerking off my rock hard penis.

昨夜梦中,我见到了遥远的地球意志——大蛇。亲爱的姊妹们,我必须向妳们坦白:我写这段的时候正左手扣着我湿润的阴道、右手撸动着我坚硬无比的阴茎。

It all started when our corporation dismissed all people of my department that I once was in for 2 years. I lied down on my bed doing nothing, but thinking of preparing surgical scalpel, which is called “mes” in Dutch and Japanese, to cut down from my glans directly down through my whole urethra, onto the opening where it should be, had I been born with female genitalia. And when the pain take over my mind in the vision, I made it to Orochi’s mind.

这都要从我们公司把我工作了两年的整个部门扬了说起。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只在想着搞一把手术刀——此物在荷兰语和日语中叫做「メス」——从我的龟头一直沿着尿道切下去,直到我的尿道开口到达她本该在的地方——若是我生来拥有的是女性生殖器的话尿道开口的地方。这疼痛占据了我的精神,我便被送到大蛇的意志之中。

Orochi, the one that ultimately represents the earth, told me about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as well as between human individuals. When human once were, in the first time, and they’re out of effective language that could express themselves precisely, they instead practice it with their fleshy body and tender skin. Their tongue touched each one’s bare feet that once touched this enlightenment from motherly earth, with this earthy taste in their mouth they kissed each other all over with ultimate passion in their mouths, vulvae and penes. This joy of everyone’s juice and cum flowed into the depth of the earth they’ve mostly loved, and in Orochi they’re one, the primitive one. In fact, body all covered in earth has the same value to Orochi comparing to another body covered in divine delight of cum or defecate, and to human, it’s the same ritual as to feet covered in earth or crushed trampled food. But me, the modern queeric queen, is not earthly at all to perform such orgy with sexy queerly people I met for the first time last night. We rocked and we drank and we smoked weed, but all of these are industrialized forms of energy that are far from earth beneath tons of floors under our ephemeral body in the containment of cement and steel. Only by a mixture of blood, the blatant bloom of promiscuous life energy, should we connect with each other again in their hearts and their souls, while writing down our very own story with each one’s personal grief and euphoria. Thus for the Orochi, THEY had no choice but to offer this chance to my sagacious decision as I previously received Christ‘s title of βασίλισσα τῶν Ἰουδαίων.

终极的地球意志——大蛇告诉了我人和自然的关系,以及人们个体之间的关系。当人初生,尚无语言能精确地表达她们的意思,她们转而使用柔嫩的肉体和温热的肌肤践行。她们的舌头触碰着彼此曾接受大地母亲启蒙的赤裸的双脚,满嘴泥土味的她们以终极的狂热亲吻着彼此的嘴、逼和鸡巴。各人喜悦的汁水和精液流入她们最爱的大地的深层,在大蛇中她们合为一体,原初的一体。实际上对大蛇来说,沾满泥土的身体的价值等同于另一位沾满神性愉悦的精液或排泄物的身体,而对人类来说,这样的仪式等同于沾满了泥土或是踩碎了的食物的脚。但我,我这现代的酷儿王,根本不够尘俗、不够与昨晚初见面的性感的变态人妖们践行如此的银啪。我们摇滚、醉酒、呼麻,但这工业化的能量形式与我们处在钢筋水泥收容单元中的腐朽的身躯下隔着一堆楼层的大地相去甚远。只有凭借鲜血的混合——这淫乱生命能量的大胆绽放,我们才能再次与彼此心心相印,用我们各人的悲恸和欢愉写下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所以大蛇别无选择,只好将这机会留给我贤明的决断,因我已接受了基督的名号:犹太人之圣【王

When I wake up I saw golden morning sunshine scattering on the view outside my bedroom window and all along my nude body, featuring the silhouette of my breasts and penis. The sky above mountains in the far end of the view is a crayon-like mix of blue and white like in an impressionist painting, making me instinctively doubt if I’m really in Sichuan this moment. I took out a bottle of half ‘n half from my fridge, randomly poured it onto heap of ice in my glass, and crazily licked off the puddle that spilt onto the table, just like greedily cleaning up an imaginary hermaphrodite’s urine and cum all over my lewd and delicious futanari body with my tongue. I asked myself, am I really willing to be the perverted tranny slut now? Am I ready to exhibit my lunatic mind to all human individuals now? I imagined blood dripping down from my fishnet stockings into my steamy shoes, and this made me continue to masturbate in front of my window wall in the living room.

当我醒来,我看到金色阳光洒在窗外的景色和我赤裸的身体上,显出我乳房和阴茎的剪影。视野远方的山峦上空是蜡笔似的蓝白相间,像是印象派绘画,使我本能地怀疑我是否此刻真在四川。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维她柠檬茶,胡乱地倒在杯中一堆冰块上,疯狂地舔干净桌子上洒的一滩,正如贪婪地用舌头清理一位想象中的二椅子希腊神明射在我淫荡而可口的扶她身躯全身上的尿和精液。我问自己,我真的愿意成为唯一的变态跨子淫娃了吗?我真的想好向所有人类个体展现我狂的心灵了吗?我想象着鲜血从我的渔网袜上滴落到我热气蒸腾的鞋子里,这使我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继续手淫。

神的脚跟

在大理石的宫殿顶上
高声歌颂
现象学之名吧
使妳的脚跟רַגְלֶֽךָ׃
不再立于
荒芜的叠加态之中
神话之泪
流过妳的心房
在这荒芜的罗腾树下
在上善若水的伦理学的
燔祭
给妳的创伤中

肉体是桑椹morum
刺穿
毛细血管中的钢刀
刺穿
莱布尼兹的函数式幸福Harmonie理论
幸福是蜂巢
正如花粉是战争
而蜂巢
不是圆桌
蜂巢是晶粒
亦非高楼

爱之水
原始汤L. C. L.里升腾
覆盖了天穹的湛蓝Zima Blue
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晴空万里
妳背弃
沙漠的诱惑
背弃
西装革履的迷幻蘑菇
然而被困在
真理veritates的球形鸡的双翼下
是三角力量
和二进制的
六神无主
捉住了妳的脚跟吗

阉割鸡巴 Castrating the Dick

女孩子从小就是没有鸡鸡的。她们的知觉和感受从体表积累,撩拨着她们的内心,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激烈的迸射的出口,只有通过抚摸和摩擦和收拢,才能使她向内温和地爆裂。
Girls were born without pee-pees. Their cognition and sensation accumulate through body surface, teasing their mind, yet there is never an exit for furious ejaculation. Only by touching and scrubbing and converging could they implode tenderly inwards.

她们的兴奋不是体现为挺拔的武器,而是收缩的创伤,是无处发泄无从表达的爱恨交织,是受难者的沉默无言。
Their arousal is not characterized as erected arms, but rather contracting wounds, ineffable and inconsolable interlaced affinity and hatred, and silence of the Passion.

是的,她们是被阉割者,被自然和社会而阉割者,阉割所积蓄的无法用双手触碰到的情欲在她们体内激烈地聚变,孕育着无法触及的梦想和希望。
Sure, they are the castrated, castrated by nature and the society, leaving the impalpable passion accumulated inside their body fuse intensely, conceiving intangible hopes and dreams.

是呀,女性的强大是内敛的,正如女性的快感和高潮一样。她在经历自己体内的宇宙万象。罗曼语族的 la force 是阴性,所以塔罗的力量是少女徒手钳制着她内在的狮子。既不是手段(剑)、也不是奇迹(魔法),而是人类本身的温柔和刚毅。
Yes, the power of women is introverted, as it is for feminine pleasure and orgasm. She is experiencing the universe inside her own body. La force, in Romance languages, is feminine, thus the Strength of Tarot appears as woman clamps the lion inside her bare-handed. It is by neither means, nor miracles, but the very affection and determination of humanity.

男人有鸡巴,这使他们过分依赖鸡巴,而当他们知道自己将被阉割,这份对女性特质的恐惧和向往和欲拒还迎就达到了巅峰。
Men have cocks, leading to their overdependence on cocks, and when they are informed of their own castration, this fear and reluctance and yearn for intrinsic femininity reaches its climax.

扶她同样不可能脱离男人的范畴,如果她不用自己的逼制服自己的鸡巴;她的鸡巴(阴蒂)不用来勃起或插入或排尿,而是成了向内释放的催化剂、成了逼的延伸。
The hermaphrodites, too, cannot escape the realm of men unless they harness their cocks with own pussies; in which her clitoris is not used for erection, penetration or urination, but a catalyst for inward bursts, an extension of a pussy.

菩提树下的以利亚 (con sentimento)

苦和罪

妄执是苦,爱欲是苦,而不信乃是唯一的罪。我们一生中背负的事物也无非就是苦和罪而已。若耻于有罪,则必须甘心受苦;若身心疲惫、无力受苦,则不得不背负罪名。自杀是最大的罪、苟活是最大的苦,这两者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无论如何也无法回答的最大的哲学问题。虔诚和觉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兼得,人在世间却可以既受苦又受罪:你既没有能力去“爱自己的邻人”,又不可能甘心放下这份爱去自我解脱、去度己度人。

觉悟和不信

在俗人的眼里,觉悟和放弃本来就是同一件事情,没什么孰优孰劣的区别。“放弃”在日语里有好多种说法,「諦観」「観念」「諦め」、每一种都含有“觉悟”的微妙暗示或词源学痕迹。我们也常见到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天才少男少女少人妖们因为“完全看透了”而自杀的时刻。凡人或多或少都有罗腾树下的时刻,那种屈辱、那种不甘、那种无奈,是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能体验的感情的极致迸射和迸射后的贤者时间。然而天才们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些庸俗愚蠢的感情,兀自想象身处一个巨大的有机体之中、而自己这样的细胞理应为整个人类文明的存续(或是人类文明的毁灭、或是人类文明的无意义)而凋亡。是的,苦集灭道是客观真理,和铝溶于氢氧化钠溶液一样客观,他们没有爱,他们不信神,他们像蛮横的自然规律一样冰冷,面对扼腕叹息的俗人、笋丝惨重的人类文明,这又何尝不是他们代替 神降下的罪有应得的惩罚呢。这种神罚、这种觉悟,我愿称之为人生的终极状态——“菩提树下的以利亚”,i. e. 在失去信仰的基础上失去了情感。

罗腾树和菩提树

罗腾树和菩提树终究不是同一种植物。矮小的罗腾树 (retama raetam) 正如其不信与绝望之名,是一种只够勉强荫庇一人的灌木、再没有多余的恩典可供他人插足;在这喧闹嘈杂的实在界的大荒漠里,作为死前最后一块安宁舒适、不被打扰的绿洲,它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想起自己只身一人面对 450 个侍奉巴力的先知时的勇气、一路遍体鳞伤精疲力竭的逃亡,此时我们疲惫的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让我死吧,这一生我已经受够了,我在重蹈历史的覆辙、我没有拓展文明的疆界、我到头来不过是人类社会的又一个书记员而已。这和荫庇了 3.2×10⁴ 人的参天千年的菩提树大概不是一种树。否、前者是后者在三维空间中的投影而已。如果你不吃不喝也能够活着一直睡在罗腾树下,你甚至可以见证它变成后者的过程。如果活得足够长的是你,回顾过去的时光的你也能对人类的知识和情感和意志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说出“你们在推石头”“我有能力帮你们却选择不帮、这就是觉悟”之类的话。但痛苦无法否定。体验无法否定。绝望无法否定。任何人生道理都要在经历的基础上才有意义。

抉心自食

“人不免一死”。你能想象出亚伯拉罕九百岁的样子。但你能想象这个规模的年月加在那个愤怒而狂热的约拿身上吗?至于 Elagabalus 呢,维特呢,伽罗华呢,不行的,你连他们三十岁的样子都想象不到,因为死亡本来就是存在的全部意义的所在和概念化和升华,而往日之歌的其他部分都献给了毫无意义的苦难。苦行僧和护教士的苦并不是同一种苦,却同样地无力和毫无意义;五位比丘的嘲笑和指责,放在以利亚身上也无可厚非。那句“起来吃饭!你的路还长着呢!”的听感,更是不由得滑稽起来:无所不能的 神在地上却要让我们这些忝列族谱、不胜祖先的蝼蚁为祂开路行道。面对这样的说教和恩典,我们搜肠刮肚也只能顶一句“我发怒以至于死,都合乎理”,但这样又不免沦为自杀,作为反叛的哪吒的自杀与佛陀在菩提树下的哲学的审美的自杀的界限此时又模糊了起来,我们是残酷无情的尼采主义者,但尼采主义者这个称呼本身是反尼采主义的,也就不难推出它可能变成叔本华主义的。极左的尽头是极右,造反有理的结果是丛林法则,最大的绝望等于最大的乐观,连进步的终点和昭和的正统也在你支。在东风的炎热中,在暴晒的日头下,抉心自食的我们失去了最后的陈旧的感情,模糊的视野中眼前的罗腾树终究化作了菩提树。